许是朋友在剪辑时意识到女主角是本片唯一看点,电影毫不节制的堆满了应羡的特写,她生出一种被他深深注视着的耻感,不得不用肩膀撞破他的全神贯注,“你怎么有这部片子的拷贝?”
这不是应如晦第一次看,所以能接受被她打扰,他目不旁视:“我一直等不到你请我看电影,只好叫人把版权买回来一个人在家看了。”
应羡心道她拍电影分文未取,她爸还上赶着给这玩意儿送钱,他还委屈上了。
应羡是给他讲过她拍电影以及在片场的种种新奇体验,还拒绝了他要赞助的提议说这就一学生作业不劳您费心了。但她看过粗剪后就决定了这片子绝对不能被她爸看到,太丢人了。
“这有不是什么好电影。”
他没否认,只说:“但导演选角眼光很好。”应如晦扫她一眼,“你很合适,没有你这部电影不成立。”
“什么意思。”应羡装着不为所动的样子,非要曲解他,“我在你心里就爱无病呻吟青春疼痛?”
应如晦看着银幕上女主角在天台凭栏眺望:“是很青春啊。”他说。特写下应羡皮肤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,他看得出导演直白的镜头喊着口号说青春万岁。对方想必也对有人愿意出资购买这部蹩脚作品一事摸不着头脑,激动的把母带也慷慨相赠。现在全世界只有这间影厅能够放映应羡被胶片记住的16岁了。
应羡回忆着电影那点稀薄剧情,随着情节推进,在座位上躁动起来,马上就到了她在这部电影里的吻戏场面,现在起身,就可以避免接下来的尴尬。她的大脑飞快转着。单数是忘记,把发生过的和未来有可能会发生的,以及她心里那些长歪了的心思一并忘记。她在摘花时是这么决定的,应羡在院子里随手选中那支粉月季正正好有着101片花瓣,每撕一片她都数着,她数的非常仔细,不会有错,可见天意也在指引她回归正道,她当然也明白这样才是对的。
老天爷叁观好正,应羡想,可她并没有尘埃落定的平静,连心中是庆幸还是遗憾都说不清。
银幕上她已经和男角色吻在一起,“这是借位。”应羡鬼使神差的解释道,借位是假的,电影也是假的,“但那天晚上我们不是。”
她扭头看着应如晦,“爸爸,你想要什么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