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风院楼上的青年从胡同里收回目光:“这也太没劲了吧,羽林军不愧是纨绔军,就这么被人杀穿了。我宁朝的勋贵子弟,难堪大用啊,还是得从寒门选用人才。”
周旷想了想说道:“爷,勋贵子弟当中也有厉害的,固原边军的胡钧羡、万岁军的羊羊、齐家长子、陈家二房长子,都是厉害角色。这些人一旦厉害起来,天时地利人和,自己天赋在身,又有世族资源撑腰,真不是寒门子弟能比的。”
青年长叹一声:“可他们不会为我所用啊。”
这句话里似是藏着深意,周旷不敢接。
青年笑了笑,转移话题:“你说,这些羽林军上没上过战场,差别真就那么大?”
“爷,一老卒顶四新卒,此话并非夸大,而是领兵大将心照不宣的事情,”周旷回忆道:“我第一次出崇礼关的时候,腿都是抖的。杀第一个人的时候,我砍破他的肚皮,肠子流了一地。那天我断断续续吐了两个时辰,夜里做梦都是那一地肠子,醒来又吐了一次。上战场之前心里想的全是建功立业,等看到那么多血的时候就被吓破胆了,只想找个地方藏起来,或者脸上抹点血躺着,等仗打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