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好不可言之大变的准备,尤其是大变之前,一定要死死握住兵权,绝不可自剪羽翼。”
赵孝骞心头一沉,眉头紧蹙:“官家这数月里吐血四次?”
“是,太医说,自从小皇子薨后,官家的身体便肉眼可见地垮了,本来官家从小身体就不好,汤药滋补从未断过。”
“后来小皇子薨后,官家受了打击,心脉皆损,性情大变,五脏皆已紊乱失调,已非药石可医。”
赵孝骞沉默地垂下头。
小皇子薨逝的打击确实很沉重,但赵孝骞没料到居然沉重到这个地步。
如今太医基本已对赵煦下了死刑判决书,可见赵煦的身体状况恶劣到什么地步了。
短短瞬间,无数回忆涌上心头。
赵孝骞想起这些年赵煦对他的种种器重,还有当初兄长般的关爱宠溺,以及如今对他的戒备提防等等。
恩怨皆俱,爱恨难弥。
然而最终还是恩大于怨,爱多于恨。
客观来说,赵煦这些年对他已经很不错了。
史书上评价赵煦,大多是正面的,为人颇有仁宗之风,而且励精图治多年,从未有过残暴昏庸的记录,如果不是太短命的话,赵煦兴许便是大宋历史上的中兴之主。
至于赵煦在位期间,新旧两党争斗愈发激烈,赵孝骞站在客观的立场上,并不觉得是昏聩。
方法论与价值观,完全是两码事。
在位期间党争激烈,是赵煦的方法问题,但不是他这个人有问题。
想到赵煦已熬不过今年,赵孝骞心中不由自主充斥着哀恸,他咬紧了牙,面色愈见沉痛。
赵颢带来的口信明显冷酷无情,赵煦还活着,他已经开始谋算下一步了。
“兵权?”赵孝骞毫无笑意地笑了笑:“兵权能不能握住,我说了算?”
男子低声道:“王爷说,世子重伤是个好机会,借着养伤的理由留在燕云再好不过,朝臣们如今对世子的评价褒贬不一,有人念世子为大宋立下盖世不世之功,也有人担忧世子拥兵甚重,于国不利。”
“但王爷认为,世子远在千里之外,要想不放兵权,总归是有办法的,比如……养寇自重。暗中挑衅辽国,发起战事,世子的兵权就无人能碰,官家也不可能临阵换将。”
赵孝骞面无表情道:“你回去告诉父王,兵权放与不放,看我的心情,他那点见不得人的事不跟我交个底,我不可能完全听他的。”
男子一怔,似乎打算劝几句,然而想到刚才那记响亮的耳光,顿时放弃了,只能唯唯称是。
“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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