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弟弟们既然比试过,我们作兄长的,不如也切磋一番,看看胜负如何?”说着,他便伸手取过随从递来的弓箭,直接朝温钧野递了过去。
这一把弓,乌木雕纹,弦如丝绢,显是精工之物。他手腕微抬,姿势随意却不失威仪,那股“我自立于山巅”的气势,在日光下显得格外张扬。
温钧野本能地伸出手,却在指尖即将触碰到弓弦的那一刻,忽地收了回来。他微一颔首,眉眼带笑,语气却温柔坚定:“我今日是陪妻子与弟妹出游,春林初茂,山鸟和鸣,哪有心思射猎?世子一番好意,我记下了,日后若有闲暇,自当奉陪。世子若无他事,我们便先告辞了。”
他说完便欲转身携着妻子与弟妹离开,可还未迈出两步,便听得身后传来一声淡淡冷笑,夹着些许不急不缓的讥诮。
“怎么?国公府的小叁爷何时也这般束手束脚了?”梁鹤铮负手立于不远处,神情悠然,唇角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,像是初春里院墙边悄然探出的梅骨,看似清淡,实则锋利,“从前你可是意气风发,谁敢拦你一步?怎地如今,倒像个怕事的寻常夫君,连比试都要瞻前顾后,难不成是怕输了让你夫人没了脸面?”
他话虽说得轻巧,却偏偏在“夫人”二字上微微加重了语气,眼角余光更是有意无意地往蕙宁那边扫了一眼。
阳光从薄云后透出些暖意,落在一行人身上,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温钧野脚步一顿,回头看向梁鹤铮,神情间隐有不服,却也只是一闪而过,旋即压了下去。他的眼睛本就清亮,此刻在光下更显得沉静如水,少了些少年意气,多了几分沉稳。
身侧的蕙宁却轻轻伸出手来,握住了他的指尖,指腹微凉,将他从那一瞬的犹豫中唤了回来。她静静地望着他,一语未发,却仿佛在说“不必与他计较”,随你心意便好。
温钧野垂眸望她,嘴角一扬,笑得有些释然,转头再看向梁鹤铮,语气不疾不徐:“也许是吧。从前没心没肺,什么都敢,如今身边有人了,自然要小心翼翼些。小世子若是有闲,便在此好好赏春,我就不奉陪了。”
说罢,他不再回头,执着蕙宁的手,与家人一同缓缓离开。
梁鹤铮立在原地,望着那几人离去的背影,眉间却渐渐聚起一缕思绪。他记得从前的温钧野,桀骜张扬,哪曾肯让一步?可如今,竟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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