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齐不动手,绝不是不想,倒像是在等着什么。
没想到他竟有此意,雨露隐下心底的惊诧,忙问:“若……若是我没劝住……他果真要御驾亲征,又有多大的风险?”
贺长风默了几息,似乎在考量什么,最后还是如实相告:“有桩事,知晓的人甚少。”
“我们在北地那几年算是无往不利,他叁年拿下数座城池,打到北齐大军连连败退。那时别说边关百姓,就连京中都唤他是大楚‘战神’。”
“但阿浔回京前的最后半年,便已经开始打败仗了。”
她指尖蜷缩起来,心口泛疼,竟有些怕他之后的话。
“和北齐打了叁年,恨得他们牙根痒痒,没日没夜探究阿浔的打法,最后几回都是我来临时变阵,堪堪险胜。”想起那半年,贺长风仍是心有余悸,凌眉微蹙,沉声说:“不仅如此,皇长子的尸首还未寻到,北齐已经几次来信要他亲征来换,可你也该知晓,我当年是如何救下他的。”
为了给楚潇报仇,楚浔孤身入敌营。
他年少气盛,自认那是自己的私仇,便不叫他人跟着送死,趁夜色点火烧了粮仓引起动乱,又一路杀到主营。若不是贺长风半夜来寻他喝酒,发现他不在营帐却带了兵器,反应及时,楚浔就不止是断叁根肋骨这么简单了。
但自那之后,北地的将士再没人瞧不起这位刚从京中来的,不受宠的皇子。
至今为止,没有让皇长兄回到故里,仍是他心中一根无法拔除的刺。
贺长风知道,北齐也知道。
他一双桃花眼微沉,隐隐有凶光流露,从怀中摸出几封信来,推到她眼前,冷声道:“这战书越写越荒唐,若真递到他手里,他明日便要启程同我一起回北地了。”
雨露心下一紧,赶忙接过来翻看。
他们像是恨楚浔恨到骨子里,字字都是嘲讽与挑衅,不仅轻蔑地质问他是只会躲在庙堂之上的懦夫,还拿楚潇的事来句句讥笑。连她看了都气得拍案而起,拿着信纸的手发颤,更别提楚浔了。
“听好了,小嫂嫂,不能让他回去。”
贺长风隔着那封信,将她发抖的手腕按在木案上,震到杯盏轻颤,茶水摇晃,语气更为严肃:“不是不信他,而是北齐等他多年,不知设下多少圈套。阿浔回北地,与送死无异。”
雨露紧紧捏着那些信,知晓自己不能情绪激动,另一只手抚在隆起小腹上,深吸几口气,将那些信塞回给他:“烧了,别让第叁个人知晓。”
“自然。”贺长风接过,瞧她这般神情,忙柔声道:“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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