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爷爷那年生病,爹找了大夫来看,吃了药之后却越发的严重了,后来才知道那抓药的伙计刚刚上岗,抓药的时候犯了糊涂,弄错了药。
池淮那段时间十分想找他理论,但又不放心爷爷,必须亲自照顾着才好。
就是那个时候,爷爷病得没办法起床,也吃不下去饭的时候,和他讲的最后一个道理是:“这人呐,要活这么长时间,每天都在做或大、或小的事,哪会有不犯错的时候,”他记得爷爷的声音很轻、很慢,像缥缈在远方的钟声,一声一声敲在他心上,他很想放下,但是痛,池淮憋着眼泪听爷爷继续困难地说:“重要的是有心,还是无意,我们不能因为别人的一时之失,就把人家钉在断头台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爷爷轻轻拍拍池淮的手背,像哄小孩儿一样,“这无关结果。”
池淮隐忍了十年的悲痛、怨愤,现在却被告知那并非无心之失。他所有的理智都要被烧光了,但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了当时的身份,没有了当时的能力。那时可以报的仇,现在通通不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