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表情,带有施压的意味,像大人冷冷盯着做错事的小孩,要她知错改正。
潜台词:不要不识抬举。
怎么回事?
酒精让大脑变迟钝。小钟本来觉得没做错,但蒋绪坚定的态度却教她忍不住怀疑,像交卷以前最后再把答案检查一遍。
小钟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头。蒋绪也看出她不舒服,顺势走上来搀扶,并拍了拍她的后背。身上本就不舒服,被他一拍更不舒服。她推开他,倚着墙壁向后仰起头,难耐地抓挠一遍颈侧,从下颌一直扯到领口。
蒋绪目睹此情景,似颇为震动。
她又何尝不懂男人的眼神?他想象中的清纯少女不该做此大胆、撩人又无谓的动作,但是实在很撩人。
——没办法,男人本就是如此肤浅的动物。天气热随便抹一把粉汗,他都觉得是为他流的,她心里有他。
听蒋绪继续说:“这条路有圈内人领你进门,会容易很多。我手上有资源,也可以手把手教。明年考钱塘的学校就可以过来了。最开始协助我完成一部分商稿,就当积累经验,到合适的时候推你出道。”
“为什么是我?”
这大概是与大钟相处带出来的习惯。他会明知故问一些她不愿直言的问题,占取对话的主导地位。
但好像只有在他面前的笨蛋小钟回回咬钩,用来对付别人就失灵了。
蒋绪就不吃这套,“你不是喜欢画画吗?给你一个机会。”
现在小钟确信自己就是讨厌蒋绪。明明是他别有所图,却矫情作态,仿佛他在好心施舍她。
真是可笑,在更早的青春年代,她竟然就喜欢了这么个最关心自己的画能不能卖出高价的俗物。
然而,蒋绪给出的诱惑,颇足以动摇此时见识尚浅的小钟。
听起来踩着他往上爬是一条很平顺的路。
俗言隔行如隔山,画画的事家里帮不到太多。以前的国画老师也是小地方安于现状、失去野心的老师。以前他教小钟参加各种比赛,也不过抱着近于买彩票图一乐子的念头。何况小钟没那么喜欢国画。
但是蒋绪不一样,他至少让小钟看见行得通的路,或许也是需要抓住的“贵人”,在关键时刻改变她的命运。
谁说贵人带来的影响一定是正面的提携?她预见得到,这条路上,蒋绪能用来成就她的东西必将是痛苦。也只有这样,她才会下足狠劲,破釜沉舟,想报复他今日的轻蔑,证明他所相信的那套市侩哲学不是真理,而是因为他井中窥天,他浅陋。
小钟犹豫良久。
按理说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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